政治社會化對來台陸生政府認同之影響
王嘉州
義守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系副教授
2010.11.25
摘要
從政策目標、理論預期、研究文獻結果類推，或是親身觀察，都指出大陸學
生來台短期研習後，在兩岸關係觀點上會有顯著的變化。不過，究竟變化程度為
何，受何種因素影響，卻欠缺相關研究。本文進行初探性研究，以政府認同為依
變項，以政治社會化為自變項，進行兩波不同對象問卷調查結果的比較。第一波
的對象，調查時間為開學第一天。第二波的對象，調查時間為開學第十六週。本
研究發現，來台十六週的陸生對比來台一週的陸生，在對中國政府的認同程度上，
顯著降低了 0.89。政治社會化的七項指標及兩個控制變項中，顯著影響政府認同
的因素有二個，包括性別及與台灣老師政治討論頻率。為強化兩岸和平，且傳遞
自由民主價值到大陸，根據本文研究發現，可從增加來台陸生與台灣老師討論兩
岸關係議題著手，具體措施則為鼓勵來台陸生修習兩岸關係相關課程。
關鍵詞：大眾傳播媒介、同儕團體、兩岸關係、家庭、學校
壹、前言
國內公私立大學自 1999 年起，依「大陸地區專業人士來臺從事專業活動許
可辦法」及「大陸地區文教專業人士及學生來臺從事文教活動審查要點」等規定，
可邀請中國大陸學生來臺從事短期研修 2 至 4 個月。為配合交通往返路程及學期
課程實際需要，2008 年 10 月起來臺研修放寬為 6 個月，如經許可最長可停留 1
年。2009 年來臺研修人數 1 年期 248 人，6 個月以下 2,640 人，合計共 2,888 人。1
現行陸生來台短期進修，半年以下人數沒限制，六個月以上到一年內限千人。教
育部目前正研議將一年延長為一年半，人數可能放寬到三千或五千人。 2
陸生來台短期研修，陸委會評估，可增進陸生深入了解台灣民主自由。 3教
1
教育部大陸工作小組，〈教育部針對大陸學生來臺研修之政策立場〉，《教育部全球資訊網》，
2010 年 4 月 2 日，〈http://www.edu.tw/news.aspx?news_sn=3297〉。
2
郭美瑜、陳威廷，〈陸生來台 擬放寬人數期限〉，《頻果日報》，2010 年 8 月 30 日，版 A4。
3
陸 委 會 ，〈 延 長 陸 生 來 台 研 修 期 限 為 1 年 〉，《 行 政 院 大 陸 委 員 會 全 球 資 訊 網 》，
1
育部認為可促進彼此互信了解，有助於兩岸和平發展， 4並可協助中國大陸推展
民主價值觀。 5積極贊成陸生來台就讀者普遍認為，陸生來台研習不僅有利兩岸
和平，且能傳遞自由民主價值。 6但是，此一命題卻仍無相關研究予以驗證。不
過，針對台灣赴大陸參訪的青年學子，所進行的固定樣本追蹤顯示，僅經十天的
交流參觀，台灣青年學子在兩岸觀的「敵意感受」已顯著降低。 7此外，胡錦濤
採取「惠台政策」成功改善台灣民眾來自對岸的感受敵意，不過在「統獨立場」、
「身份認同」與「政黨傾向」上則未出現中共期待的變化。 8由此反思，陸生來
台短期研修 4 個月，其兩岸關係觀點是否也會有顯著的變化？
陸生來台短期研修可視為政治社會化的過程，因為學校教育是政治社會化的
主要工具之一。9在此過程中，有助於個人確立「政治定向」及「行為模式」
，10並
傳遞政治體系概略形象與社會價值。11尤其政治相關課程對其政治態度與行為有
明顯影響。 12因此，本文將透過兩波問卷調查結果的比較，探討來台陸生的兩岸
關係觀點是否有顯著的變化，並採政治社會化理論的觀點予以解釋。本文架構共
分成五部分：第一部份前言說明研究背景。第二部份文獻分析陳述政治社會化的
〈http://www.mac.gov.tw/big5/impolicy/03-2.htm〉。
4
教育部，
〈開放大陸學歷採認與陸生來臺就學說明〉
，
《高教技職簡訊》
，第 30 期，2009 年 5 月
10 日，〈http://www.news.high.edu.tw/news030/2009060802.asp?c=0400〉
5
教育部大陸工作小組，〈延長陸生來臺研修期限方案說明〉
，《教育部全球資訊網》
，2008 年 10
月 21 日，〈http://epaper.edu.tw/news.aspx?news_sn=1850〉。
6
陳智華，〈三大校院協會：快開放陸生〉，
《聯合報》
，2009 年 5 月 14 日，版 A9。盧禮賓，
〈私
校招陸生 文大校長：不做會後悔〉
，《聯合報》，2009 年 10 月 30 日，版 AA4。
7
在「敵意感受」上，台灣青年認為中國大陸政府對台灣政府不友善者減少 14.6﹪，認為對台灣
人民不友善的比例，減少 16.4﹪。詳見：王嘉州、李侑潔，
〈社會資本與兩岸觀：台灣青年赴
陸交流的政治影響分析〉
，發表於「2010 兩岸四地公共管理學術研討會」
（高雄：義守大學，
2010 年 8 月 20 日）
，頁 1-24。
8
耿曙，
〈經濟扭轉政治？中共「惠台政策」的政治影響〉
，
《問題與研究》
，第 48 卷第 3 期，2009
年 9 月，頁 1-32。
9
Richard E. Dawson and Kenneth Prewitt,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An Analytic Study (Boston: Little,
Brown, 1969), p.147.
10
David Easton and Jack Dennis, Children in the Political System: Origins of Political Legitimacy
(New York: McGraw-Hill, 1969), p.7.
11
John J. Patrick,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School,” in Stanley Allen
Renshon ed. Handbook of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Theory and Research (New York: Free Press,
1977), pp.204-206.
12
陳義彥，
《台灣地區大學生政治社會化之 硏究》
（台北:嘉新文化基金會, 1978 年）
，頁 146-149。
陳陸輝、黃信豪，〈社會化媒介、在學經驗與台灣大學生的政治功效意識和政治參與〉，
《東亞
研究》，第 38 卷第 1 期，2007 年 1 月，頁 31。
2
影響，並說明採用政府認同分析兩岸觀變化的理由。第三部分說明研究資料來源、
政府認同與政治社會化的概念測量，並提出三項研究假設。第四部分資料分析與
討論，將先描述政府認同在兩波調查中的分佈情形，接著再進行政治社會化媒介
與政府認同的迴歸分析。第五部分結論，將說明研究發現並提出政策建議。
貳、文獻分析
政治社會化的界說可區分為個體層次與總體層次。個體層次強調個人獨特的
成長， 13範圍含括人生各種階段的政治學習。 14因此，政治社會化指個人學習政
治知識、政治價值、政治規範、政治行為能力、政治角色扮演、孕育政治心態的
過程。15總體層次從社會體系的角度，將政治社會化視為上一代將政治文化傳遞
到下一代的過程，以Langton為代表。16因此，政治社會化指各種組織傳遞政治規
範、政治價值、政治行為模式給所有政治成員。 17政治社會化的研究，其內容可
區分為政治體制的歸屬感；對政治團體、政策或意識型態的態度；以及政治參與。18
政治社會化的媒介主要有四，包括家庭、學校、同儕團體與大眾傳播媒介。19
在家庭中，父母會顯著影響子女的認同意識以及對政治體系的態度，20但在政治
信任與政治效能感方面則不明顯。21在學校中，老師傳遞政治體系概略形象與社
會價值， 22灌輸學生愛國思想與尊崇國家制度。 23在同儕團體中，同質性高的團
13
陳義彥、陳陸輝，
〈台灣大學生政治定向的持續與變遷〉
，
《東吳政治學報》
，第 18 期，2004 年
3 月，頁 6。
14
Fred Greenstein,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In David L. Sills, ed.,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Social Sciences. Vol.14(New York: The Macmillan Company and the Free Press, 1968), p.551.
15
林嘉誠，《政治心理形成與政治參與行為》
（台北：台灣商務，1989 年）
，頁 5。
16
Kenneth Langton,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9）, p.4.
17
林嘉誠，《政治心理形成與政治參與行為》
，頁 5。
18
David Sears,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In Fred I. Greenstein, Nelson W. Polsby eds, Cumulative
index : Handbook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2 (Readings, Mass.: Addison-Wesley Publishing
Company, 1975), p. 94. 轉引自陳義彥、陳陸輝，〈台灣大學生政治定向的持續與變遷〉，頁 6。
19
S. H. Chaffee, L. S. Ward, and L. P. Tipton, “Mass Communication and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Journalism Quarterly, Vol. 47 (1970), pp. 649~659.
20
袁頌西，《政治社會化：理論與實證》
（台北：三民書局，2004 年），頁 26-27。
21
Gabriel A. Almond, G. Bingham Powell Jr., Comparative Politics: system, process, and policy
(Little, Brown: Boston, 1978),
22
John J. Patrick,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School,” in Stanley Allen
Renshon ed. Handbook of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Theory and Research (New York: Free Press,
1977), pp.204-206.
23
袁頌西，《政治社會化：理論與實證》
，頁 27。
3
體，其成員會強化原有經驗與價值；異質性高的團體，其中低階層成員會改變原
有態度迎合較高階層者的意見。 24大眾傳播媒介可提供民眾政治議題相關資訊，
以及人際社交話題的內容， 25也具備加強家庭、學校、同儕團體及其他政治學習
機制的功能。26經常觀看、閱讀或暴露在政治新聞下，將會產生較高的政治知識、
政治信任及政治參與， 27也有助於提升政治效能。 28
陸生來台後除持續受到家人、大陸老師及大陸同儕的影響，也將處於台灣的
學校、同儕團體與大眾傳播媒介的影響下。因此，其兩岸關係觀點預期將會有所
變化。但是，實際觀察的變數與指標該為何呢？目前兩岸關係雖趨熱絡，但胡錦
濤「大舉讓利、收攬民心」的對台策略，其目的乃「以經促統」，希望完成兩岸
的「和平統一」。 29因此，中共在國際社會上仍企圖確立其為台灣「宗主國」的
地位，30甚至構築包圍馬英九總統的「統一戰線」
，以完成統一台灣的戰略目標。31
在此目標下，中共否定中華民國的存在， 32認為台灣主張的「一中各表」，乃只
要「各表」而不要「一中」。「各表」的結果必然是「海峽兩岸，一邊一國」，
一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另一個是「中華民國」，將與「台獨」殊途同歸。33
因此，研究如何爭取來台陸生對台灣政府的認同便具有重要性與急迫性。
根據筆者接觸陸生的經驗得知，中國大陸的教育使得陸生相當認同中國大陸
政府。 34不過，針對中國大陸學者來台短期交流的研究指出，其思想有了「天翻
地覆的變化」。在兩岸互動上，已變成主張「台灣不能打」，「如果我現在是一個
24
Kenneth P. Langton, “Peer Group and School and the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Process,”The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61, No. 3 (Sep., 1967), pp. 751-758.
25
張卿卿，
〈大學生的政治媒介認知、政治媒介行為與其政治效能與政治參與之間的關係〉
，
《選
舉研究》
，第 9 卷第 2 期，2002 年 11 月，頁 40。
26
陳文俊，
《台灣地區中學生的政治態度及其形成因素—靑少年政治社會化》
，
（台北：資訊教育
推廣中心基金會，1983 年）
，頁 234。
27
Pippa Norris, A Virtuous Circle: Political Communications in Postindustrial Societies( N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p.315.
28
張卿卿，〈大學生的政治媒介認知、政治媒介行為與其政治效能與政治參與之間的關係〉，頁
50。
29
耿曙，
〈經濟扭轉政治？中共「惠台政策」的政治影響〉
，
《問題與研究》
，第 48 卷第 3 期，2009
年 9 月，頁 2。
30
陳明通，
〈當前北京對台策略剖析〉
，
《東吳政治學報》
，第 27 卷第 2 期，2009 年 6 月，頁 172。
31
陳明通，〈當前北京對台策略剖析〉
，頁 149-160。
32
亓樂義，〈台灣國際生存空間 兩岸學者交鋒〉
，《中國時報》
，2009 年 11 月日，A19 版。
33
〈 大 陸 學 者 ： 台 北 政 治 水 溫 很 冷 〉，《 中 央 社 》， 2009 年 11 月 22 日 ，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91122/5/1vgml.html〉。
34
2009 年 9 月 30 日課堂討論中陸生的發言。
4
台灣人，在目前狀態下，我也不願意統一」。 35在實際與陸生互動上，選修筆者
開授「兩岸關係與大陸研究」的陸生，曾有一位男學生，在兩個月內，即從「一
中信徒」
，變成「愛台先鋒」
。從課堂討論發言中得知，該生原本堅定擁護中共對
台政策，且深信共產主義社會終將到來。不過學期中卻特地在下課時詢問筆者，
如何能長留台灣？筆者告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娶個台灣老婆。該生卻問：可以
尋求政治庇護嗎？筆者問他：要用何種理由？該生表示：就宣稱自己是法輪功成
員。筆者告知，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並詢問其立場轉變之原因。該生表示，因為
喜歡台灣的自由，尤其台灣民眾的和善。36因此，可從分析陸生對兩岸政府喜好
程度的差距著手，得出其政府認同究竟偏向中國或台灣，指標可設為「對中國大
陸政府的感覺」及「對台灣政府的感覺」。 37
參、研究資料、概念測量與研究假設
一、資料來源
本文選擇98學年上學期及下學期在義守大學短期研修的陸生為研究對象，進
行兩波不同對象問卷調查結果的比較。選擇義守大學的陸生，主因乃其人數為各
大學之冠， 38具資料蒐集便利性。98學年上學期有202位，來自中國大陸24所大
學。98學年下學期陸生人數有211人，來自中國大陸25所大學（參閱附錄一）。
第一波問卷利用2009年9月21日（開學第一天），義守大學進行入學輔導講
習的時間，以會場問卷調查方式，發放188份問卷，由陸生自行填答，共回收156
份，回收率83﹪。第二波問卷利用2010年6月8日（開學第十六週）晚點名時發出
問卷。因該校陸生均住學校宿舍，本研究透過熟識的陸生發放，由陸生自行填答。
部份當晚不在而未收到問卷的陸生，均再追蹤補發。共計發放211份問卷，回收
183份，回收率86.7﹪。調查時間點為陸生來台就讀的第十六週，距離返回中國
大陸僅剩兩週時間，應足以調查出台灣學習經驗對其影響。受訪陸生背景分佈，
請參考附錄二。
針對兩波調查對象的基本特徵，包括性別、年級、戶籍、來台交流是學校推派
或自己報名等四項，進行卡方獨立性檢定。由表一得知兩波受訪者在性別與戶籍上
均無顯著差異，但在年級與來台方式有顯著差異。為確認年級與來台方式是否可能
35
陳德昇、陳欽春，〈兩岸學術交流政策與運作評估〉，《遠景基金會季刊》，第 6 卷第 2 期，
2005 年 9 月，頁 75。
36
該生是 2008 年 2 月到 6 月在義守大學研修的大學部三年級學生。
37
此乃沿用牛銘實教授「2005 年兩岸關係和國家安全民意調查」的題目，以 0 到 10 分來表示，
0 分表示非常不喜歡，10 分表示非常喜歡。
38
李恩慈，〈大陸交換生 200 名 義大冠全國 〉
，《聯合報》，2009 年 10 月 15 日，版 AA4。
5
造成兩波調查對象在兩岸觀的差異，將此二變數分別與「政府認同」進行相關分析。
年級與「政府認同」無顯著相關。39來台方式與「政府認同」亦無顯著相關。40因此，
可以合理相信，兩波來台陸生若在「政府認同」有顯著差異，乃符合政治社會化理
論的預期，受四個月台灣學習生活之影響。未來可採固定樣本追蹤法，於學期初與
學期末各進行一次調查，再次確認是否有顯著差異，及造成差異的原因。
表一：兩波來台陸生基本特徵分佈及差異檢定
性別
年級
戶籍
來台方式
98上學期
98下學期
﹪
N
﹪
N
女性
62.9
95
66.9
117
男性
37.1
56
33.1
58
二年級
14.5
22
44.9
79
三年級
72.4
110
55.1
97
四年級
13.2
20
0
0
城市戶籍
20.9
121
82.3
144
農村戶籍
79.1
32
17.7
31
自己報名
23.7
116
92.0
160
學校推派
檢定值
X2＝0.54
DF＝1
P＝0.457
X2＝51.504
DF＝2
P＜0.001
X2＝0.539
DF＝1
P＝0.463
X2＝15.279
DF＝1
P＜0.001
76.3
36
8.0
14
資料來源：98 學年下學期為本研究調查資料，98 學年上學期為王嘉州（2009）。
二、概念測量
由文獻分析可知，針對兩岸關係觀點的研究，可聚焦於「政府認同」。既有
研究已經將「認同中國政府」與「認同台灣政府」給予操作化定義。測量題目分
別為「對中國大陸政府的感覺」及「對台灣政府的感覺」
。以 0 到 10 分來表示，
0 分表示非常不喜歡，10 分表示非常喜歡。在此基礎上，本文將「政府認同」界
定為認同中國政府與認同台灣政府間的差距。在實際操作上，乃用「認同中國政
府」的評分減「認同台灣政府」
，即可得出政府認同的分數。最大值為 10，最小
值為-10。數值愈大代表愈認同中國大陸政府，反之則愈認同台灣政府。如此界
定可看出來台陸生究竟較偏向中國政府或台灣政府。
在確立依變項「政府認同」的操作性定義後，將可順利比較兩波陸生調查結
果的差異。針對此差異，本文將從政治社會化媒介的作用予以解釋。文獻分析中
已指出，政治社會化的媒介主要包括家庭、學校、同儕團體與大眾傳播媒介。針
對家庭、學校、同儕團體的政治社會化作用，可從對象及方式給予界定。
在政治社會化對象上，家庭政治社會化作用的對象通常指父母對子女。本文
39
Spearman 相關相關係數為 0.005（p＝0.934）
。
40
Tau 係數為 0.002（p＝0.839）。
6
研究對象均屬「一胎化」政策後出生，普遍存在六個大人，包括父母、祖父母、
外祖父母，照養一位小孩的現象。因此，在對象界定上以家人取代父母。學校政
治社會化作用的對象通常指老師對學生。來台陸生的老師將由大陸老師轉變為台
灣老師。不過，就筆者與陸生接觸經驗得知，陸生在台期間仍與大陸老師保持密
切聯繫。因此，對象界定必須區分為大陸老師與台灣老師。同儕團體政治社會化
作用的對象通常指同學（朋友）對同學（朋友）。來台陸生的同儕將增加台灣的
同學與朋友。因此，對象界定必須區分為大陸同學（朋友）與台灣同學（朋友）。
在政治社會化方式上，本文將選取政治討論。政治討論可視為一種政治學習，
從中將獲得政治事務相關資訊，提升瞭解政治現實的能力。 41狹義的政治討論，
乃人們有意識與他人就公共事務交換意見。廣義的政治討論乃日常生活中涉及公
共事務的任何對話。42本文研究對象乃來台陸生，其政治討論屬隨時可能會發生
的非刻意行為，因此本研究採用廣義的政治討論，將之視為政治社會化的一環。
本文將政治討論的議題設為兩岸關係。因為，不只台灣民眾認為兩岸問題屬最重
要的議題， 43根據筆者接觸經驗，來台陸生亦對兩岸關係議題最關心。
根據上述，可將家庭、學校、同儕團體的政治社會化作用，界定為陸生與家
人、台灣同學或朋友、大陸同學或朋友、大陸老師、台灣老師等對象討論兩岸關
係議題的頻率。選項有「從來不討論」、「很少討論」、「有時討論」、「時常討論」
等四項。以 1 為最小值，4 為最大值，數值愈大代表政治討論程度愈高。
在大眾傳播媒介的作用上，本文基於來台陸生的便利取得以及內容的豐富性，
故選定為閱讀報紙（含電子報）兩岸關係新聞作為測量政治媒介的暴露程度。問
卷題目分成兩題，分別詢問來台期間每週閱讀台灣報紙以及大陸報紙兩岸關係新
聞的頻率。選項有「5 天以上」
、
「3-4 天」
、
「1-2 天」
、
「都不看」等四項。因選項
採反向設計，分析時將反轉處理，以 1 為最小值，4 為最大值。數值愈大代表政
治媒介暴露程度愈高。綜合以上所述，可將政治社會化媒介與政府認同的測量指
標、問卷題目與選項整理如附錄三。
三、研究假設
本文透過兩波問卷調查結果的比較，探討來台第一週的陸生與來台第十六週
的陸生在政府認同上是否有顯著的變化，並探討政治社會化媒介對政府認同的影
41
劉嘉薇，《大眾傳播媒介對大學生政治支持的影響：一項定群追蹤的硏究》。台北：政治大學
政治學研究所博士論文，2008 年 5 月，頁 13。
42
林聰吉，〈社會網絡、政治討論與投票參與〉
，《選舉研究》
，第 14 卷第 2 期，2007 年 11 月，
頁 2-3。
43
張卿卿，
〈競選媒體使用對選民競選議題知識與政治效能感的影響－以兩千年總統大選為例〉
，
《選舉研究》，第 9 卷第 1 期，2002 年 5 月，頁 14。
7
響。根據上述分析可知，來台十六週將使陸生在家人、大陸同學或朋友、大陸老
師、大陸政治媒介外，另外受到台灣同學或朋友、台灣老師、台灣政治媒介等政
治社會化媒介的影響。這些台灣政治社會化媒介，除會提供台灣發展的資訊，也
會提供中國大陸不願讓其民眾知曉的負面資訊。因此，預期對中國大陸政府的感
覺分數會降低，對台灣政府的感覺分數會提升，整體政府認同則會降低。具體研
究假設陳述如下：
假設一：來台四個月的陸生，比剛到台灣的陸生，對中國政府的感覺分數低。
假設二：來台四個月的陸生，比剛到台灣的陸生，對台灣政府的感覺分較高。
假設三：來台四個月的陸生，比剛到台灣的陸生，具有較低的政府認同。
肆、資料分析與討論
本文探討來台十六週的陸生（第二波調查），比來台一週的陸生（第一波調
查），在政府認同上是否有顯著的差異，並從政治社會化的觀點予以解釋。兩波
調查對象不同，不過在性別與戶籍上並無顯著差異。以下將描述政府認同在兩波
調查中的分佈情形，接著再進行政治社會化媒介與政府認同的迴歸分析。
兩波陸生對中國政府的喜好程度分佈可用圖一表示。喜好程度為 0 分者，第
一波有 0.64﹪，第二波則無。喜好程度為 10 分者，第一波有 11.5﹪，第二波則
降為 6.63﹪。兩波陸生喜好程度的眾數都落在 8 分，不過第一波有 35.26﹪，遠
高於第二波的 24.86﹪。第一波的喜好程度多數落在 7 到 10 分。第二波的喜好程
度多數落在 5 到 9 分。從 1 到 6 分，第二波的比例都高於第一波。從 7 到 10 分，
都是第一波的比例都高於第二波。由以上敘述可知，對中國政府的喜好程度，第
一波的陸生比第二波高。
40
35.26
35
98上學期
30
25
24.86
20
15
14.36
10
5
0.64
0
0
﹪
0
2.21
0
1
2.76
1.28
1.66
1.28
3.87
1.28
7.05
12.71
18.59
16.02
15.38
14.92
11.55
7.69
2
3
4
5
6
7
8
圖一：兩波陸生對中國政府喜好程度分佈圖
6.63
9
10
喜好程度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兩波陸生對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分佈可用圖二表示。喜好程度為 0 分者，第
一波有 0.65﹪，第二波則有 0.56﹪。喜好程度為 10 分者，第一波有 1.31﹪，第
8
二波則為 1.68﹪。兩波陸生喜好程度的眾數都落在 5 分，第一波有 24.84﹪，與
第二波的 25.7﹪相近。兩波的喜好程度多數落在 5 到 8 分。由以上敘述可知，兩
波陸生對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差異不大。
30
25
25.70
24.84
98上學
期
20
22.88
18.44
22.22
19.55
16.20
13.73
15
10
5
0
﹪
0.65
0.56
0
3.27
0.00
1.31
0.56
1
8.94
5.88
6.15
3.27
2.23
0.65
2圖二：兩波陸生對台灣政府喜好程度分佈圖
3
4
5
6
7
8
9
1.68
1.31
10
喜好程度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將兩波陸生對中國政府的喜好程度，減去對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可得出兩
波陸生政府認同的分佈如圖三。認同程度大於 0 者，代表較認同中國政府。第一
波有 69.9﹪，第二波有 46.3﹪。認同程度小於 0 者，代表較認同台灣政府。第一
波有 11.1﹪，第二波有 20.7﹪。認同程度等於 0 者，代表對兩岸政府的認同程度
相同。第一波有 19﹪，第二波有 33﹪。第一波的最大值為 9，最小值為-6。第二
波的最大值為 10，最小值為-7。第一波的眾數為 2（22.88﹪），第二波的眾數不
僅降為 0，且比率提升至 32.96﹪。第一波與第二波的認同程度多數均落在 0 到 3
分，不過在此區間的比率以第一波較高。從-7 到 0 分，第二波的比例都高於第一
波。從 1 到 9 分，都是第一波的比例都高於第二波。由以上敘述可知，兩波陸生
在政府認同上應存在差異。
32.96
35
30
25
20
15
98上學
期
98下學
期
18.95
22.88
15.64
11.73
10.06
11.76
20.92
7.26 7.82
10
2.23 1.68 1.12 5.23
4.58
0.56
00.00 0.65 0.65 0.00
﹪
-7
-6
-4
-3
-2
-1
5.03
3.35
5.23 4.58
3.27 0.00 0.00 0.00 0.56
0.65 0.65 0.00
5
0
1
2
3
4
圖三：兩波陸生政府認同程度分佈圖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9
5
6
8
9
10
認同程度
從以上三個統計圖大致可觀察到，在中國政府的喜好程度上與政府認同程度
上，兩波調查有較大差異。在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上差異不大。為確定其中差異
是否達到統計上的顯著水準，將三項指標的兩波資料進行卡方檢定，結果如表二。
從表二可知，在中國政府的喜好程度上，兩波的差異達到顯著水準（p＝0.001）。
來台十六週的陸生（第二波）
，比來台一週的陸生（第一波）
，對中國政府的喜好
程度顯著降低了 0.7。因此，假設一獲得接受。
在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上，來台十六週的陸生（第二波），比來台一週的陸
生（第一波）
，提高了 0.18，但此差異未達到顯著水準（p＝0.332）
。因此，假設
二未獲得接受。
在對中國政府的認同程度上，兩波的差異達到顯著水準（p＜0.001）。來台
十六週的陸生（第二波）
，比來台一週的陸生（第一波）
，顯著降低了 0.89。因此，
假設三獲得接受。
表二：兩波陸生政府認同的平均數差異檢定
指標
測量
對中國政府感覺
對台灣政府感覺
政府認同
平均數
標準差
樣本數
第一波
7.58
1.72
156
第二波
6.88
2.06
181
第一波
6.03
1.71
153
第二波
6.21
1.67
179
第一波
1.55
2.11
153
第二波
0.66
2.29
179
t值
P值
變化
3.42
0.001
-0.70
-0.97
0.332
***
3.66
＜0.001
-0.89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為何來台十六週的陸生比來台一週者，在中國政府的喜好程度上與政府認同
程度上有顯著的差異？反而在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上沒有顯著的差異？本文試
圖從政治社會化媒介的作用進行解釋。以下先針對政治社會化媒介作用的分佈情
形進行說明，接著再進行迴歸分析。來台十六週的陸生與家人、同儕及老師政治
討論頻率分佈如表三，政治媒介暴露頻率分佈如表四。
從表三可知，來台陸生時常討論兩岸關係的對象，選擇大陸同學或朋友的比
率最高（25.68﹪），其他依序是家人（14.754﹪）、台灣同學或朋友（9.84﹪）、
台灣老師（7.65﹪）與大陸老師（3.83﹪）
。來台陸生在與家人、大陸同儕、台灣
同儕討論兩岸關係的頻率上，超過五成的頻率是有時討論。在與大陸老師及台灣
老師的討論頻率上，多數都是很少討論。將從來不討論及很少討論歸併為討論頻
率低，將有時討論及時常討論歸併為討論頻率高，並將無反應者視為遺漏值。如
此可知，大陸同儕是來台陸生最主要的政治討論對象，有 78﹪陸生與大陸同儕
討論兩岸關係屬於高頻率。其次是家人，有 66.4﹪陸生與家人討論兩岸關係屬於
高頻率。其他依序是台灣同儕（65.7﹪）
、台灣老師（44﹪）與大陸老師（37﹪）。
10
表三：第二波陸生與家人、同儕及老師政治討論頻率分佈
家人
大陸同學（朋友） 台灣同學（朋友） 大陸老師
台灣老師
從不討論
4.37
1.64
6.01
9.84
12.57
很少討論
28.96
20.22
27.87
52.46
43.17
有時討論
51.37
51.91
55.19
32.79
36.07
時常討論
無反應
14.75
25.68
9.84
3.83
7.65
0.55
（183）
1.09
（183）
0.55
（樣本數） （183）
1.09
（183）
0.55
（183）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說明：表中數字為直欄百分比（括弧內為樣本數）
從表四可知，來台陸生閱讀台灣報紙的頻率以每週一到二天最多
（38.25﹪）
，
其次是每週五天以上（26.23﹪），再其次是每週三到四天（21.86﹪），都不看的
比率為 13.66﹪。來台陸生閱讀大陸報紙的頻率同樣是每週一到二天最多（34.97
﹪）
，其次是都不看（24.59﹪）
，再其次是每週五天以上（21.86﹪）
，每週三到四
天的比率為 18.58﹪。將都不看及每週一到二天歸併為媒介暴露頻率低，將每週
三到四天及五天以上歸併為媒介暴露頻率高。如此可知，來台陸生閱讀台灣報紙
的頻率低者（51.9﹪）多於頻率高者（48.1﹪）
。來台陸生閱讀大陸報紙的頻率低
者（59.6﹪）也是多於頻率高者（40.4﹪）
。來台陸生閱讀台灣報紙屬高頻率者的
比率比大陸報紙多 7.7﹪。
表四：第二波陸生政治媒介暴露頻率分佈
台灣報紙（電子報） 大陸報紙（電子報）
都不看
13.66
24.59
1-2 天
38.25
34.97
3-4 天
21.86
18.58
5 天以上
（樣本數）
26.23
（183）
21.86
（183）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說明：表中數字為直欄百分比（括弧內為樣本數）
為驗證政治社會化媒介對政府認同的影響，採用來台十六週陸生的中國政府
喜好程度、台灣政府喜好程度、政府認同程度為依變項。以家庭、學校與同儕團
體的政治討論，以及政治媒介暴露程度為自變項。上述自變項均重新編碼為低與
高兩組，編碼方式如前兩段所述。另外加入人口學背景的性別與年級為控制變項。
將三個依變項分別與自變項及控制變項進行迴歸分析，所得結果如表五。
11
表三：政治社會化媒介與政府認同迴歸分析摘要表
常數
性別（男性）
女性
年級（二年級）
三年級
與家人政治討論頻率（低）
高
與台灣同儕政治討論頻率（低）
高
與大陸同儕政治討論頻率（低）
高
與大陸老師政治討論頻率（低）
高
與台灣老師政治討論頻率（低）
高
台灣政治媒介暴露程度（低）
高
中國政治媒介暴露程度（低）
高
樣本數
調整後 R2
S.E.E.
模型一：中國政府
係數
（標準誤）
﹡﹡﹡
6.23
0.52
1.27
0.33
﹡﹡﹡
﹡
模型二：台灣政府
係數
（標準誤）
﹡﹡﹡
6.58
0.43
模型三：政府認同
係數
（標準誤）
-0.35
0.56
-0.51
0.28
+
1.77
-0.35
0.26
-0.30
0.34
0.35
﹡﹡﹡
-0.63
0.31
0.62
0.36
+
0.49
0.30
0.18
0.39
-0.13
0.36
0.37
0.31
-0.50
0.39
-0.11
0.43
-0.51
0.37
0.37
0.47
0.57
0.35
-0.07
0.29
0.61
0.38
0.08
0.29
-0.78
-0.44
0.28
-0.29
0.35
0.43
0.29
171
0.03
1.64
0.32
0.37
170
0.15
2.11
-0.68
0.34
-0.73
0.33
0.73
0.34
170
0.13
1.95
﹡
﹡
﹡
0.37
﹡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說明：+：p＜.10，﹡：p＜.05，﹡﹡：p＜.01，﹡﹡﹡：p＜.01（雙尾檢定）。
模型一探討影響對中國政府喜好程度的因素。迴歸分析結果顯示，性別、年
級、中國政治媒介暴露程度、台灣政治媒介暴露程度、與家人政治討論頻率、與
台灣老師政治討論頻率等六個變數，會顯著影響對中國政府喜好程度。女性、與
家人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閱讀中國大陸報紙頻率高者，對中國政府喜好
程度也較高。三年級、與台灣老師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閱讀台灣報紙頻
率高者，對中國政府喜好程度則較低。
女性可能較容易接受權威，因此較會信服學校的愛國教育及尊崇國家制度，
因而喜好中國政府的程度較高。閱讀中國大陸報紙頻率高者，接收較多中國政府
的正面報導，因而喜好中國政府的程度較高。與家人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
家庭權威模式將較為寬容與平等，對中國政府也就較抱持積極支持的態度。
年級愈高，政治資訊與政治知識也愈高，可能因此對學校愛國教育產生質疑，
因而喜好中國政府的程度愈低。與台灣老師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接收比
較兩岸政府的資訊也愈多，對愛國教育及尊崇國家制度將產生質疑，可能因而喜
好中國政府的程度愈低。閱讀台灣報紙頻率愈高，獲得中國政府負面資訊愈多，
可能因而喜好中國政府的程度愈低。
模型二探討影響對台灣政府喜好程度的因素。迴歸分析結果顯示，除性別外，
其他變數對台灣政府喜好程度均無顯著影響。可能原因為陸生來台前，已多方面
12
蒐集資訊瞭解台灣。因此來台後，不論是與家人、大陸同儕、台灣同儕、台灣老
師、大陸老師的政治討論，或是台灣、大陸政治媒介的報導，均與其原先想像接
近，故未能顯著影響其對台灣政府喜好程度。
模型三探討影響政府認同的因素。迴歸分析結果顯示，性別、與台灣老師政
治討論頻率等二個變數，會顯著影響政府認同。女性較男性擁有較高的政府認同。
與台灣老師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比頻率低者，在政府認同度上少了 0.78。
女性可能較容易接受權威，因此較會信服學校的愛國教育，因而喜好中國政
府的程度較高，而對台灣政府喜好程度較低，因此傾向認同中國政府。與台灣老
師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接收中國政府負面資訊愈多，對台灣民主自由的
感受也愈深，因而喜好中國政府的程度愈低，而對台灣政府喜好程度增高，因此
傾向認同台灣政府。
伍、結論
從政策目標、理論預期、研究文獻結果類推，或是親身經驗的觀察，都指出
大陸學生來台短期研習後，在兩岸關係觀點上會有顯著的變化。不過，究竟變化
程度為何，此變化是受何種因素的影響，卻欠缺相關研究。為填補此一空白，本
文以「政府認同」為依變項，以政治社會化為自變項，選擇 98 學年上學期及下
學期在義守大學短期研修的陸生為研究對象，進行兩波不同對象問卷調查結果的
比較。第一波的對象，調查時間為開學第一天。第二波的對象，調查時間為開學
第十六週。
本研究發現，來台十六週的陸生對比來台一週的陸生，在對中國政府的喜好
程度上，顯著降低了 0.7。在台灣政府的喜好程度上，提高了 0.18，但此差異未
達到顯著水準。在對中國政府的認同程度上，顯著降低了 0.89。政治社會化媒介
的七項指標，及性別、年級兩個控制變項中，顯著影響對中國政府喜好的因素有
六個。顯著影響對台灣政府喜好的因素有一個。顯著影響政府認同的因素有二個。
影響政府認同的因素包括性別及與台灣老師政治討論頻率。女性較男性擁有較高
的政府認同。與台灣老師討論兩岸關係議題頻率高者比頻率低者，在政府認同度
上少了 0.78。
雖然來台十六週後，陸生對中國政府的認同程度顯著降低了 0.89，但全體平
均值仍有 0.66。政府認同程度大於 0 者，代表較認同中國政府，佔全體 46.3﹪。
小於 0 者，代表較認同台灣政府，佔全體 20.7﹪。等於 0 者，代表對兩岸政府的
認同程度相同，佔全體 33﹪。為強化兩岸和平，且傳遞自由民主價值到大陸，
就應設法使政府認同程度大於 0 者轉變成等於或小於 0，並使等於 0 者轉變成小
於 0。至於該怎麼做，根據本文研究發現，可從增強來台陸生與台灣老師討論兩
岸關係議題頻率著手，具體措施則為鼓勵來台陸生修習兩岸關係相關課程。
13
筆者曾在大學部開設「兩岸關係與大陸研究」的專業選修，已有效改變部分
陸生的兩岸觀，使其放棄相信兩岸統一即將到來。 44該次開課修課學生 74 位，
包括 49 位台灣學生及 25 位大陸學生。透過老師提出問題，抽點學生回答，再開
放自由發言的方式，可大幅增加討論兩岸關係議題的頻率。尤其台生與陸生觀點
的交鋒，更使學生樂於上課。因此，教育部應支持各大專院校開設兩岸關係的通
識選修，未來陸生來台修讀學位，不管就讀何種科系，都應該鼓勵其選修。此一
建議，與針對提升陸生內在政治效能感的研究相同， 45更可彰顯其必要性。
本文兩波問卷調查的比較，乃不同對象，雖已排除基本特徵差異之影響，但
未來若能採用固定樣本追蹤調查，將更能證明來台經驗的影響。此外，調查對象
僅限在義守大學短期研修的陸生，可能存在選樣偏差之影響，未來可往擴及其他
學校努力。不過，因目前尚缺此方面研究，議題又具重要性，因此先提出此初探
性質的研究，希望拋磚引玉，提醒大家的投入，以獲得更多的研究成果。
44
大陸學生在 2009 年 12 月 11 日寫給筆者的 E-MAIL 表示：「因為修了您的兩岸關係，意識到
兩岸關係的嚴峻性，知道：統一之大業在我有生之年都有可能不會實現」
。
45
王嘉州，〈來台陸生政治效能感之測量與影響因素分析〉，發表於「2010 年中國政治學會年會
暨『能知的公民？民主的理想與實際』學術研討會」
（高雄：中山大學，2010 年 11 月 6 日）
，
頁 1-23。
14
附錄一：義守大學 98 學年上下學期陸生的學校與人數分佈
98 學年上學期
編號
校名
98 學年下學期
人數
百分比
編號
校名
人數
百分比
1
合肥工業大學
14
3.47
1
合肥工業大學
15
7.11
2
蘭州大學
11
2.72
2
長安大學
15
7.11
3
中國海洋大學
10
2.48
3
貴州大學
13
6.16
4
中國傳媒大學
10
2.48
4
北京交通大學
11
5.21
5
成都中醫藥大學
10
2.48
5
成都中醫藥大學
11
5.21
6
西安交通大學
10
2.48
6
山東大學
10
4.74
7
西南交通大學
10
2.48
7
中國海洋大學
10
4.74
8
武漢大學
10
2.48
8
西南交通大學
10
4.74
9
雲南大學
10
2.48
9
廈門大學
10
4.74
10
廈門大學
10
2.48
10
電子科技大學
10
4.74
11
廣州大學
10
2.48
11
廣西大學
10
4.74
12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10
2.48
12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10
4.74
13
北京交通大學
9
2.23
13
蘭州大學
10
4.74
14
西南大學
9
2.23
14
西安交通大學
9
4.27
15
溫州醫學院
9
2.23
15
廣州大學
9
4.27
16
電子科技大學
9
2.23
16
武漢大學
8
3.79
17
大連理工大學
8
1.98
17
四川大學
7
3.32
18
山東大學
7
1.73
18
吉林大學
7
3.32
19
哈爾濱工業大學
7
1.73
19
大連理工大學
6
2.84
20
廣州中醫藥大學
6
1.49
20
哈爾濱工業大學
6
2.84
21
天津大學
4
0.99
21
西南大學
4
1.90
22
南京大學
4
0.99
22
中國傳媒大學
3
1.42
23
華中科技大學
4
0.99
23
南京大學
3
1.42
24
吉林大學
1
0.25
24
華中科技大學
3
1.42
25
天津大學
1
0.47
合計 202
合計 211
100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15
100
附錄二：兩波受訪樣本背景分佈表
98學年上學期
人數
有效百分比
人數
有效百分比
女性
95
62.9
117
66.9
男性
56
37.1
58
33.1
二年級
22
14.5
79
44.9
三年級
110
72.4
97
55.1
四年級
20
13.2
0
0
城市戶籍
32
20.9
144
82.3
農村戶籍
121
79.1
31
17.7
自己報名
116
76.3
160
92.0
學校推派
36
23.7
14
8.0
語文暨傳播學院
41
27.2
33
19.0
管理學院
40
26.5
52
29.9
理工學院
27
17.9
36
20.7
電機資訊學院
25
16.6
29
16.7
醫學院
17
11.3
22
12.6
國際學院
1
0.7
2
1.1
1986年
2
1.4
1
0.6
1987年
19
12.8
4
2.4
1988年
57
38.5
57
33.5
1989年
49
31.4
56
32.9
1990年
21
14.2
47
27.6
1991年
0
0
5
2.9
樣本數
156
性別
年級
戶籍
來台方式
來台就讀學院
出生年
98學年下學期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16
183
附錄三：政治社會化媒介與政府認同的測量指標、問卷題目與選項
變數
指標
問卷題目
選項
政府認
認同
您對中國大陸政府的感覺是幾分？
（0 分表示非常不喜歡，10 分表示分
同
中國
常喜歡。請問 0 到 10 分間，您會給他
政府
幾分？）
認同
您對台灣政府的感覺是幾分？
台灣
政府
政治社
大眾
來台灣期間，請問您平均每個星期有
01. 5 天以上
會化
傳播
幾天看中國大陸報紙（含電子報）上
02. 3-4 天
媒介
的兩岸新聞？
03. 1-2 天
來台灣期間，請問您平均每個星期有
04. 都不看
幾天看台灣報紙（含電子報）上的兩
岸新聞？
家庭
請問您會不會與家人討論兩岸關係
01. 從來不討論
的議題？
02. 很少討論
同儕
請問您會不會與台灣同學或朋友討
03. 有時討論
團體
論兩岸關係的議題？
04. 時常討論
請問您會不會與大陸同學或朋友討
論兩岸關係的議題？
學校
請問您會不會與大陸老師討論兩岸
關係的議題？
請問您會不會與台灣老師討論兩岸
關係的議題？
資料來源：本文整理。
17